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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我的归宿

【wondersteve/halbarry】Here with you(上)



*想要提前写一写Ezra版本的闪电侠。在文章里将Diana跟Barry设定成了姐弟,不是拥有共同父母的那种。

*无能力AU,律师Diana x心理学教授Steve。有halbarry。

*Ezra跟Gal都是犹太人,发色瞳色都很相近,漂亮的人也太适合发生一点联系了。

*lofter无论如何不让发全篇,不断提醒有敏感词。只能分上下两部分试试。

 

 
Summary: Diana跟Steve之间出了一点问题。Barry尽他所能地帮助解决。

Here with you

“你有什么问题吗?”Barry问。

 

“什么?”Diana没有抬头。当Barry在埋头做填字游戏时,他问了什么都不是真的。因此她继续拖动鼠标,将网页界面拉至底端。

 

过了几秒,她又听见Barry问:

 

“你有什么问题吗,Diana?”

 

Diana抬起头。她的弟弟盯着她,那样子像是盯了她好久,而Diana此前浑然不觉;同时她敏锐而略感气恼地觉察,Barry不脱鞋子就跳上了布艺沙发,在她第三十八次禁止他这么做之后,又一次。

 

“你不能专心填字吗?”Diana想了想,没接他的话。她现在不想回答问题,也不想大着声音责备任何人,尤其是Barry,他通常让Diana的话从另一只耳朵跑出去,让她的责备变得很无效。

 

“我填完了,”年轻男孩子从沙发上支起手肘,将笔纸往几座上一丢,弹出清脆的声响。“我现在八分钟就能填一张。”他跳下沙发,脚掌触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他绕过吧台朝厨房跑去的声音,但因为踩在油毡地毯上的缘故,那一连串“砰砰砰”的脚步声被吞没了。可Diana还是为此头痛地揉起了太阳穴,她想提醒Barry放缓脚步,至少在屋内别像在外面这么吵闹,但Barry的声音已先一步传来:

 

“冰淇淋没有了!”

 

“你知道我不会吃那些冰淇淋!”Diana根本无暇去想谁吃空了那些口味奇怪的冷饮桶,兴许是Barry起夜的时候自己吃光了,又忘记了有那么一回事。

 

那边沉寂了一会儿。

 

紧接着又传来柜门被开启又合上的声音,Diana探头去看,隔着透明玻璃看到男孩子踮着脚在储物柜里翻翻找找,上衣缩上去一截,从背后看起来会让校园里的男男女女都抓狂。但这念头只在Diana脑中存留了一秒,当Barry转过脸来时,那神色摆明了他才是抓狂的那一个:

 

“玉米片也没有了?!”

 

要说发现冰淇淋没了时他还忍着怒,Diana此刻则能够清晰地辨别出年轻人语气里的愤然。

 

她只好说:

“我也没动你的玉米片。”

 

Barry在原地沉默地站了会儿。他眨着睫毛,像在思考什么,接着转身上了楼。

 

两分钟后他从楼上下来,这回走动时动作很轻,Diana抬头时才发现他走到了跟前,穿着他的暗红色连帽衫,背上背了吉他。

 

“我以为你今天不排练。”Diana有些惊讶地望着他。

 

“我改变主意了。”年轻人拿前排牙齿折磨着下嘴唇,神色飘忽地瞟了眼窗外。

 

Diana笑起来。这是她今天头一回露出笑容:

“去吧。”她显现出作为长姐对青春期弟弟特有的宽容,“但别被别人拐走了。”

 

“Hal不是‘别人’。”Barry飞快地接到,然后立刻瞪大了眼睛,Diana笑得更大声了。

 

“Arthur也不是。”他加了一句,但已经全无用处,只能气鼓鼓地看着Diana笑完。好在她看起来比先前轻松多了,眉头松展了不少。Barry等着她终于平息下来,听她口吻柔和地叮咛他:

 

“早一点回来。”

 

她的弟弟大约是嘟囔着诸如“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或者“管好你自己”之类的话,垂下头来在她的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在她出手教训他前迅捷地躲开了,几秒后声音从门廊传来:

“我爱你!”

 

“才怪!”Diana高声回应,她的声音被门板阻隔在内。

 

当Diana再度集中精神到显示屏的案子上时,她发现自己能看进去一点东西了。

 

 

 

伏案两小时毫无作为后,Steve终于认定,用工作治愈坏心情不过就是人类自我麻痹的又一句蠢话。他可能在两小时内批阅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卷纸,被学生们重复犯下的简单错误搅得心烦意乱;与此同时他的胃开始叫嚣着索要碳水化合物,在他开始后悔自己坚定地拒绝了Charlie的午餐邀约之后。后来Charlie还是好心地给他送来了中餐外带,餐盒在他的办公桌上搁置了十五分钟,然后被破门而入的Sameer掳走了。

 

这位拉丁语系的教授在课堂之外的场合就像头蛮不讲理的猩猩。

 

Steve发出一声叹息,将卷纸放进档案袋里,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准备回家办公。

 

两边的停车位都被挤占了,因此Steve在将车倒出位子时格外谨慎。Steve的车不算好,以收入来看,他完全能拥有一辆更好的——能够让姑娘们甘愿在里面待上几小时、消磨一段快乐时光的那种。Steve的车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这位机械工程师曾亲自改装了车头跟内部引擎结构,Steve并未习得这门技艺,但在接手后为它体面地重上了遍漆。他曾驾驶它穿越州界线,阳光穿过透明挡风玻璃直射进车内,副驾驶座上的Diana比热烫的阳光也还耀眼,她靠在位子里随着扬声器里的南方音乐松散而甜美地摇晃,在他耳畔道:

 

她跟我,谁才是“宝贝”?

 

那甚至都算不上是个问句,Diana永远都不必要将自己与一辆车相比较,但她说这话时那目视前方的眼神、那漫不经心的口吻都使Steve感到强烈的迷幻,他的灵魂已经飞出车窗,顺着笔直的公路一路飞驰。

 

Diana。

 

他将三个音节放在舌尖上默念,重新叹出一口气。

 

Steve已经至少三十六小时没有见过她,在他抬高声量并吐出一些迫使Diana摔门而去的言语之后。

 

时候尚早,他决定在路过有机超市时买些燕麦跟非转基因黑豆回家。但当十字路口的绿灯再度亮起五秒钟后,Steve才幡然醒悟,他的轮子已经载着他朝反方向的、通往Diana住宅所在的那个小区的路口驶去了。

 

掉头显得不明智也不现实。年轻的心理学教授压下拍打方向盘的满腹懊丧,一踩油门,认命地缩短了通往女友宅子的时间。

 

而与此同时,Steve抱着极少的希望Diana会在家中。“用工作治愈心情”对别人或许是蠢话,但Diana Prince却是它绝佳的践行者跟代言人。当Steve为了他们之间的争吵整日心神不宁,Diana却是他们之中埋头工作以遗忘不快的那一个,而她并非惯常率先道歉的人。

 

Steve花了少于十秒钟时间登记,鼻梁上的镜框此刻为他温和无害的形象提供了说服力。随后他缓慢驶入这片高档住宅区内,车轮碾过Diana每日晨跑时要必经的弧形跑道,那栋拥有浅灰色门廊的房子就映进了眼帘。

 

前院里的矮牵牛开得活泼旺盛,深浅不一的花株熙攘着挤在一道,从陶盆中探出头来。居住于此的这对姐弟都不具什么能够侍弄花草的性格,过难养活的植株不在计划之内,而Steve每回过来总要费心将屋内那株虎尾兰搬至阴凉背光处。屋子前静悄悄的,Diana曾说过她的弟弟酷爱将蓝牙音响放进门口的信报箱里,将音量调至最大播放摇滚乐,引来素养颇好的邻里高声咒骂;而尽管Steve还未得见女友的弟弟,也能大概猜想他此刻不在屋内。

 

有一把备用钥匙就在门廊前的地毯下,但他没有勇气现在就冒然进屋去。

 

他将车速调至最低档,缓慢地沿着住宅区行驶了大半圈,顺着另一条小道绕到了宅子背面。在那儿,Steve隔着波光粼粼的泳池向屋内瞭望,见到落地玻璃窗前的帘子被推至两边,室内情形一览无余。两张拼接的木质躺椅,一张四脚的原木矮桌,上边搁了空了一半的玻璃水瓶,木塞倒置在桌上,矮脚杯里剩了半杯水。地上是厚厚的油毡地毯,杂志跟硬壳书放在其中一张椅子边上,那儿是Diana惯坐的地方,Steve曾花去一下午坐在她身旁,当她审阅那些复杂的案件时,他就在一边为他的下一本著作采集资料;而当采光绝佳的房子也逐渐黯淡下来,他就起身去拧开顶灯,再进那个仿佛从未有人使用过的厨房,用来时路上采购的食材烹制能够换来数个吻的一顿晚餐。

 

此种情形下,Diana口中那个总是很大声的弟弟从来不会现身。Steve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高中男生。

 

这些回忆在脑中释放时过分真实而美好,以至当Steve认识到Diana不在屋内的事实时,略感松了口气的同时得到更多的是酸楚。

 

他终于决心驱车离开,而行至出口时那个暗金色头发的年轻登记员算是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经过有机超市时Steve采购的兴致失去了大半。他匆匆买了些脑内短暂能想到的必需品,冰柜则是连半步都未踏近。相应地,他在回家之前就失去了烹饪的耐心,转而选择了四只一盒的水果塔跟凯撒沙拉。往常他会去熟食区兜一圈,那是超市里唯一不那么整齐的一角,但今天,只花了不到十分钟,Steve就抱着纸袋坐在了驾驶座里。

 

大约十五分钟后他回到家,将车泊进车库,进门将购来的产品放进储物柜和冷冻室里。Steve给院子浇了水,视察土壤的松软度,之后进屋上楼洗了个澡。他将雾气迷蒙的眼镜重新架上鼻梁,擦着滴水的头发坐下来,打开档案袋试图接着批改卷子,但在觉察淋浴也丝毫未能减轻自己的焦虑后,干脆拉上帘子,打开了家庭影院,边吹头发边在上面挑选能够消磨时间又同时转移注意力的片子。

 

门被敲了三下。起初Steve以为是自己听错,因为很久都没人这么敲他的门了,来访者一向都按门铃。直到他将画面调至静音,而叩门声变得更响亮、更不耐烦时,他才意识到真的有人在他家门口。Steve赤着脚去开门,屋外的阳光强烈地射进室内,他在晕眩三秒之后看清了站在门口的那个男孩子,穿暗红色连帽衫,黑发柔亮,一双眼睛光芒四射,不可思议地年轻、比他的学生都还年轻。

 

他跟Steve对上了视线,一秒后,他咧开嘴:

“哇哦。”他说。

 

然后,在他好好打量Steve之前,他就开始肆意打量Steve的屋子了。

 

年轻教授的脑子在飞速运转。Steve不可遏制地觉得盯住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孩子看是件失礼的事,哪怕是对方失礼在先;可他还是忍不住凭借累积多年的经验在心中做出初判:眼前这位年轻的不速之客,是那种在哪里都没法被忽视的个体,他的思维很快,聪明得悚人;可能多情,但也能够足够专一;他看你时,你会觉得他在三秒钟之前爱上了你,但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转移到更有趣的事物上去了。他的魅力无可抗拒,但也因不为人事做停留而颇招人恨。

 

而他看起来只有不到十八岁。

 

撇去过小的年龄、以及稍嫌欠缺的家教不谈,他每秒钟都使Steve想起另一个人。

 

他们甚至连发色跟瞳色都相近。

 

“看够了吗?”

 

“什么?”

 

“Barry。”

 

“……”Steve试图处理脑中混乱的信息,男孩子已经过他径自走进屋子里去了。Steve只好在他身后关上门,转头时见到已经走到沙发边的男孩朝他露出灿烂万分的笑容:

“我说我叫Barry。”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回口齿清晰地阐述了整句。

 

那明快的嗓音在Steve耳中跃动,他呆滞了少于零点五秒,脑中的记忆点醒了他。

 

The Barry。

 

把蓝牙音响塞进信箱的那个Barry。

 

Steve渴望修习过一门叫做“如何与女友弟弟相处”的课程,但此刻他只由着种种杂乱的念头在脑里疯转。此间Barry查看了他摆在架子上的音乐CD跟影碟,间或发出几声意味相异的低喃。

 

“你不说点儿什么吗?”Steve抬起脸来,高中生背靠在架子前,用盛满嬉笑的晶亮眼睛审视他,Steve觉到有水珠自头顶上滚落,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行。

 

“Diana,她……”

 

“所以你有个大房子,”Barry却像没听见他在说话,或者他根本只是礼节性地请Steve随便说点什么话,“还有不算差的品味。”他的目光从室外花园移动至摆放架子上的CD,最终落到跟前的屋主身上,“而且长得还不难看。”

 

“多谢,”Steve干巴巴地翕动嘴唇;“我猜。”

 

Barry在沙发上坐下来,Steve也跟着坐下。他为这座房子付全款,挑选每一块墙纸,将前院从荒地开垦成花园,但眼下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

 

而当Barry开始研究放在桌上的、有填字游戏那一版块的报纸时,Steve感到了一阵恐慌。他无法圆满地向女友的弟弟解释,为什么他会对一个过时了不止五年、只对学前儿童跟疗养院住客存有意义的老土游戏发生兴趣,他甚至还没真正开始跟Barry交谈,就亲手在他们之间拉开了大沟。

 

接下去的五分钟里,他狂乱地想着补救措施,也因此而无暇顾及Barry的问话是否具有切实意义。

“‘赦免’(remission)的近义词是什么?[1]”他听见Barry皱着眉头的声音。

 

“‘免除’(absolution)?”Steve将大脑暗角贮存的词汇扫给Barry。

 

“不是,”年轻人否决了Steve给的答案,“九个字母的词汇。”

 

“那‘豁免’(exemption)呢?”

 

“哈!”那孩子把笔一丢,大功告成地看着被塞满的横纵格;随即Steve看见他脸上的笑意减退了,撇过脑袋来对上心理学教授的眸子。

 

Steve被高中生那束目光钉在了沙发上。

 

“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聪明。”Barry的声音变了,充满友善跟柔软的欢欣,Steve突然想要为他终于正眼瞧着自己而道谢。

 

不管如何,他能从对方的肢体与神情中推断,他被初步地接纳了,出于某种未知而唐突的缘由。

 

“你知道你姐姐聪明过人吧?”他试探着开一点轻柔的玩笑。

 

“我知道她不喜欢愚笨的人。”Barry将腿盘起在沙发上,他还穿着鞋,Steve却完全不愿意指出这一点。

 

“所以填字游戏是衡量的标准吗?”Steve不禁露出微笑。

 

男孩子像是有点儿受不了偏见似的,那双带笑时初月似的眼睛瞬时瞪大了,圆溜溜地睁视心理学教授:

“玩不好填字游戏的人配叫聪明人吗?”

 

Steve有种放声大笑的冲动。他确信,他喜欢Barry,并不出自年长者对幼辈的心生怜爱。这对姐弟都有相同的特质,极度聪慧,笃信自我,当然,过分漂亮。

 

“你替Diana来做考察,”Steve道,“你还知道我的住址。我们甚至没见过面。”

 

“那是有理由的,”Barry自在道,“为了更好地追踪你。以及更正,没人指使我,我自己要来的。”

 

“所以你花了三个月避开我,就为了摸清我的日程表?”

 

“我要确保我姐姐在一段关系里没有彻底丢失心智。她需要无声的后盾。”

 

“你知道,”Steve斟酌着措辞,“她有时候会说你不爱她。”

 

“那是她神志不清了。”Barry不带停顿地接道。

 

他没有得到回应。Steve的蓝眼睛注视着他,片刻后,Barry棕褐色的瞳孔放大了。

 

“她是神志不清了,对吧?”男孩子的声音有些发紧,Steve注意到他的语速明显加快了,“她有时候就是会那样,喝了点酒——”

 

“嚯。”他猛然长出了口气,肩膀垮塌下来,闭上了眼。年轻的男生拿手指疲劳地揉搓眉心:

 

“我说过了。她会在一段关系里丢失心智。她就是不信。”

 

Steve只是等着他安静下来。

 

“她今天很难过。”过了会儿,Barry开口。

 

Steve的胃被揪紧了。

 

“她需要我逗她笑。平时她只需要看到我。她爱我。”

 

Steve的嘴唇发干。他抬手刮蹭鼻尖,清清喉咙,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干燥:

 

“我下午去了你们的房子。”

 

Barry的眼睛瞪大了。

 

“你去了?”

 

“我去了。”Steve让他知道自己没必要说谎。

 

Barry看了他一会儿。

 

“你应该再去一次。”最后,他口气肯定地得出结论。

 

“再去一次?”

 

“再去一次。”

 

“就现在。”

 

“就现在。”

 

“但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Barry将他从头到脚扫视。

 

Steve低头看到自己的浴袍,咧嘴轻笑出声。

 

他们达成了一致。Steve从沙发上站起来,前往里间更衣,Barry也站起身。

 

“你要离开了吗?”Steve问道。

 

“我骗她说我要出门排练,” Barry望着他,“我真的要去排练。”

 

“兴许我可以开车送你?”

 

“不,有人跟着我一道来。”

 

Steve在此时听到了屋子外传来的喇叭声。他探头去看,透过玻璃看到一辆火红鲜艳的法拉利跑车停在外边。一颗棕色的脑袋探出驾驶座,Steve隔着老远就能嗅到强烈的保护意味。

 

“我让他挑的红色。”Barry又露出进门时露出的那种笑容,能令年轻的男男女女们在走在路上时撞上柱子的那种笑容。

 

Steve突然很好奇他在高校里的际遇。

 

 

去往Diana房子的路上,Steve再次停在了超市门口,并在里面逗留了近半个钟头。当他将后备箱填满时,天边已经开始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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