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Haddictor

群星,我的归宿

【wondersteve/halbarry】Here with you(下)


Diana没能把精力集中在案件上太久。

 

她想找一点不那么劳累又能分散注意力的事做,于是放下笔记本去坐到落地窗边,拾起地毯椅子边上看了一半的硬壳书尝试继续阅读。大约一刻钟后她感受到了饥饿,起身去厨房里找吃的,但即刻想起Barry出门前说的“连玉米片都没有了”的事实。她走回客厅去拿桌上的外卖单,在看到最上面的哈密瓜松子口味披萨后嫌恶地皱起了眉,而之后的陈皮鸡跟炸春卷也仿佛变得油腻而使人生厌。最后她决心在太阳落山前去泡个澡,既然什么也做不了的话,那就干脆什么也别做。

 

浴缸里的水一点点上涨,Diana转身去卧房拿清洁的浴巾。开柜门时,她被放在顶部的床单滚下来砸了脚背,在捡起它们的时候站在原地开始发呆。

 

Diana不知道Barry什么时候回来。Barry告诉她他出门排练了,她并不知道Barry是不是真的跟他的乐队在一起。她想起Barry总有点儿快得过头,也有点儿快乐得过头;想起他在高中里受欢迎得过分,那并不让她感到高兴却反倒有些担忧;想起Barry在十二岁那年的夜晚从隔壁的卧房里跑进她的卧室,伏在她的膝盖上长长哭泣,告诉自己他有多么想念他的母亲,他愿意做他一切所能做的,只要她能再度出现。

 

然后Diana意识到自己有时候有点儿孤独。

 

楼下的门铃响了。她的第一反应是Barry又忘了带钥匙,但随即想到Barry只会将门敲得震天响,任她说几次都不会改变。她拧上了浴室里的龙头,走下楼去,敲门声响了几下就停住了,Diana确信物业不会有这样良好的耐心与温和的力道。

 

以及足以溶解世间所有争吵后余留的怒意跟懊丧的蓝眸。

 

且还拎着两个撑满得足以让Diana觉得是要来留宿几天的购物袋。

 

 

Steve有点震惊、又有点忧虑地望着出现在门口的人。Diana看上去不是太好,眼眶下发暗,头发松散地扎在脑后。她裹着一条磨旧了的毛毯,Steve意识到这条毯子不久前还搭在落地窗前的其中一条椅子上,他明白过来Diana一直在屋子里,只是他来时她恰好起身去了别处。

 

她没有去事务所里。

 

“你为什么不用门口的钥匙?”Diana率先开口了。她的声音听起来火气全无,有一点疲惫,平日里的饱满柔和也随之不见。“我以为你知道地毯下面有把钥匙。”

 

“我知道有一把钥匙。”Steve回答,“但我只在你认可的时候用它进门。”

 

Diana的表情像是微微松动了一点。她背过身走进屋去,将入内的通道留给男友。

 

Steve将袋子放进厨房,转身走进客厅时发现Diana坐在沙发上,于是在她另一边坐下,之间还留有两人宽的余地。Diana的眼睫闪了闪,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没有出声。

 

她看上去疲于与Steve,或者说,与任何人交谈,这比她冲自己大吼还让人难过,年轻的教授黯淡地想。

 

“我下午来过。”最后他终于开口,决心做打破沉默的那个,“我以为你不在家。”

 

Diana抬起眼睫来看着他,并不排斥的神色让Steve继续说下去,“我觉得我欠你一个道歉。Diana,且不说你做的是正确的事,即便不是,我也无权对你大声说话。”Steve的牙齿舌头磕磕碰碰,他回避去看Diana的目光,“所以Barry下午过来的时候——”

 

“Barry?”他被突兀地打断了,Steve松出一口气,庆幸终于找到了能令Diana主动开口的事物。

 

“Barry。”他的女友又重复了一遍,那神采让Steve不禁怀疑,她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叫Barry的弟弟。

 

“他没告诉我他姓什么,”Steve的喉结动了动,“所以是的,Barry。”

 

“他告诉我他去排练了。”片刻后,Diana道,脸部肌肉反倒放松下来,看不出任何恼怒的神采,“他去了你那儿。”

 

“对,”Steve答道,想起Barry说的话,禁不住露出一点笑意,“他‘追踪’了我三个月。”

 

此刻Diana的脸色彻底变了。她变得面带震惊的神色,此外还有Steve读不懂的一些复杂情绪,交织在一块儿混在眼底,这不由得使他略感慌张起来。

 

“Diana,”Steve身为心理学教授的直觉与素养全此刻不顶用,“Barry什么也没做。他只是敲开门,进来坐了十分钟……”他的声音渐渐减弱,直至全然无法听见。

 

他看见了Diana的眼神。她并不关心她的弟弟在他家做了什么,或者讲,她可以轻易地想象出他做了什么。

 

Diana长久地沉默着。他们就这么对坐着,看着对方,而Steve彻底觉得自己在一场对话里起错了头。

 

他就该干干脆脆道歉。然后吻她,抱她在怀里,问问她愿意吃什么,他带来了足够的食料,如果她还有那么一点生气,不乐意吃他做的晚餐,那么他们也可以出门去,挑一家餐馆,而她有一整晚的时间用来慢慢原谅他。

 

“Steve,”Diana打断了他有声的沉思。“我并不责怪你生气。可你得知道为什么,至少这是你的权利。”

 

Steve抬起头来看她。

 

“Barry八岁的时候,他母亲在一场意外里去世了。”

 

这回轮到Steve露出了那种震惊而哀悯的神色。

 

“车祸。”Diana补充道。

 

“我很抱歉。”Steve不知道能够回应什么,而当事人甚至都不在场,但他无可遏制地感到惋惜,就在他见过Barry一面之后,这种情绪在他胸中汹涌地递增。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见过他了。”

 

“我见过他了,”Steve重复着Diana的话,“他是不是每一年返校季舞会上的国王?”

 

Diana出人意料地轻笑出声,这使Steve进门开始胸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他聪明、迅捷、善解人意,还——”

 

“还快乐得有点过头。”Diana替他说道。

 

聪明、迅捷、善解人意,还快乐得过头。但并非在所有人身上,这些特质都能连成完善逻辑链,有人的生命中塌陷了一环,此后即便是个性乐观也难免出现缺陷。Steve突然明白了Barry看起来过分跳脱而难以集中注意力的缘由,那孩子显然不愿令情绪为特定人事所左右,他的快乐更像是自我的保护机制。

 

如同他爱他的姐姐,却不太过多地表现,而当他无法自制地想要表达内心的爱与关切时,他选择了偷偷跟踪Diana的男友。

 

Steve也明白了Diana眼睛里的情绪从何而来。

 

“Barry从来不是返校季国王,”Diana柔声说,“但他跟他的乐队会在舞会上演奏。”Steve见到她的脸庞因爱与骄傲而柔和地闪光。

 

“八岁开始的后四年,几乎每个夜晚他都会哭。从他的房间里跑到我这儿。他从那时候起跟我一道住,他的警长老爸根本没空管他。那时候,房子里的灯总在两点还亮着。”Diana的双眸因回忆而浸润了迷蒙闪耀的光泽,“到了十二岁某个晚上,他突然停止了跑过来。而第二天早晨开始,他就变得有点儿不一样。每天都在变,直到变成现在这样。”

 

“可我现在半夜醒来,有时也仍能听到他在我肩上哭泣。”

 

“所以,”Steve的唇舌因为懊悔与羞耻而发涩,“这是你为什么忍不住要冲出去拉住那些无辜的人。即便知道迎面而来的车子速度很快,足以将你们都……”他没能说下去。

 

而Diana此时来到他的身边,轻握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你说的对,Steve。我的确无法阻止每一场意外,无法在过山车出故障时飞上去救助上面每一个孩子、没法在飞机失事时托举它平安落地、没法穿越到过去去救回那些可以被救助的人……我不是英雄,Steve,我只是一个律师,但我至少可以令惨剧不在眼前发生。”

 

“你是拥有一整个自己事务所的律师,”Steve执起她的手来亲吻她的指尖,“而那可不一般。”

 

Diana用她空余的手掌捧住年轻教授的侧脸轻轻摩挲:

 

“你在我眼里又何尝不这样,Steve。”

 

“抱歉我对你说了那些‘你不是警长,用不着犯险去救每个人’的混账话。”

 

“那些是傻话,而我已经原谅它们了。”

 

她终于露出笑容,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轻和舒展,Steve将她拥抱入怀,嘴唇印过她的每根发丝。

 

“但说真的,”他喃喃道,“你可再也不能上一秒还挽着我的手臂,下一秒就冲出去站在马路中央了。”

 

Diana没有回答。但Steve知道,只要她不反驳,那便是默认。

 

“我去了超市。”

 

“我知道。”

 

“买了所有你能想到跟不能想到的。”

 

“那有什么关系吗?”

 

“Diana,你的肚子叫了两回了。”

 

年轻的律师趴在他的肩头笑得簌簌发抖。

 

“你是暗示我进厨房去,然后拿那些我根本操控不了的工具毁掉整个房子吗?”

 

“不,”Steve将她的肩膀轻柔推开,望着她色泽甜美的眸子,“我是暗示你在这儿坐好,我进厨房去,听好你发号的每个指令。”

 

“我抗议,”Diana面带笑容,你这样说得我像个使役奴隶的恶女巫。”

 

“而我恐怕抗议无效,法官大人。”Steve俯身凑近,缓缓亲吻她的嘴角。

 

 

Hal使尽了力气才使得法拉利的轮胎没在弧形道上擦出过响的噪音。他拉下手刹,将车停稳,转头去看将头伸出车窗的Barry。无论他提醒多少回,Barry始终会在三分钟后将他的警告抛至脑后,而他则不得不在高速驾驶时分出精力来关注他的安危。

 

Barry确信那个有点儿漂亮过头的心理学教授已经离开了宅子。他那辆跟他一样漂亮但有点儿不太跟得上潮流的车子不在门口。

 

“他走了。”

 

“是的,谢天谢地他走了。”车子的主人在一旁搭腔,“不然后备箱里的帐篷就有得用了。”

 

Barry觉得那有点儿好笑,于是他笑了:

 

“别说得我们好像变态,Hal。”

 

“跟踪他已经让我们成为变态了。整整三个月。”

 

“没有整整,Hal,我们下午还去排练了不是吗?”

 

“此外我们都在跟踪他。”

 

Barry将头从窗边撤回来,转身对上了身后浅色的眼睛。

 

“你生气了吗?”Hal看到Barry的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光,像他小时候忍不住追着跑的几朵萤火虫,“因为我总霸占着你的车子,指使着你跑来跑去跟在一个漂亮男人屁股后边生气了吗?”

 

Hal注视着他以一脸认真的神色说完这一番话。随后他泄气了,长长吐出一口气,紧绷的双肩松陷下来:

 

“Barry,我不会因为你坐在我身边跟我四处跑而生气。我也不知道那个Trevor算不算个漂亮男人。”

 

Barry嗤嗤地笑起来。

 

“哇哦。”他用那种标志性的声音说着专属于他的词汇,而Hal相当确定自己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点得意、一点窃喜。

 

他心中的弦被轻轻拨动了。伸出手去,在男孩不设防的时候将他揽入胸口,垂头下来吻了一记他的发顶。

 

笑声止住了。随之变浅的还有Barry仿佛突然不可觉察了的呼吸,Hal将手放在他的肩头,感受温度从棉质的卫衣下层层传递,直达掌心。

 

他想起他在十八岁之前所有的坏脾气,又想起遇见Barry后他的全无脾气。

 

“你还打算放我走吗?”最终怀里的人闷闷地发出声响。

 

“老实说,一点不想。”Hal诚实回应。

 

“那我要走了。”

 

“你听起来不是很想走。不然你的屁股早就对着车窗了。”

 

“不要随便评价我的屁股。”

 

“那你也别再把Arthur踢进泳池里了。就算他很会游泳也不行。”

 

“我不是故意的。”

 

“别再把Arthur‘不小心’踢进泳池里了。也不要在他的鼓上随便画画。”

 

“我画的是乐队的标志!”

 

“你画得漂亮也就罢了。”

 

男孩子撑起了腮帮。Hal在怀里也能感受得到。

 

“Barry。”

 

“什么?”

 

“我爱你。”

 

空气静默了几秒。等到空气再度流动,Barry从他的怀里离开,双眼注视着面前人的棕发,还有他颜色淡薄的眼睛。

 

“你该剪一点头发了。”Barry伸手拨弄Hal额发,后者要花许多力气克制自己不去握住那截手腕。

 

“我会打曲棍球、橄榄球还有棒球。我会把电吉他弹得更好。”Hal只是喃语着说,“我会买任意你喜欢的颜色的车。”

 

“你在说傻话,”Barry的呼吸变得仓促,他的手已经推开了车门,一条腿迈出去,“我走了,Hal。”

 

车里的人没有动,只是任由他下去。但Hal的心逐渐冷却、下沉。

 

他闭上眼睛伸手按揉眼皮。然后在睁眼的前一瞬间,被强大袭来的力道冲得后仰,后脑在玻璃上嗑出响亮的脆声,他听到Barry模糊地道了声“对不起”,然后他很用力的亲吻盖在他的唇上。

 

一秒就离开。

 

Hal看着Barry近在咫尺的、因慌乱而快要点着了的眼睛,随即感到自己的嘴唇快要先一步着起火来。

 

“好像也不坏,”Hal呆呆看着高中生的喉结随着紧张的吞咽而上下移动,听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感觉。”

 

“我也这么想。”他不带思索地回应,仿佛那是一个永恒既定的答案,他将目光重新投入那双灼灼的眼里去时,缓慢靠近着再度与他的男孩贴在一起。

 

Hal为自己过分良好的自制力而自豪及惋惜。在他隔着车窗看向他摆手道别的Barry时,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胀得发痛。

 

直到窗外的人用嘴型圈出那句迅速的、却无比清楚的话。

 

他一说完,转身跑进夜色里。

 

而Hal与他的车呆在原地,脑中反复回响着那两个无声的、却又仿同轰隆雷声的音节:

 

我也是。

 

他这么说。

 

Hal必须使出全部力气在回去的路上,让他的车始终保持直行在车道上。

 

 

 

Diana推门走进Barry卧房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因为耳朵里放着摇滚乐而忽视了她的到来。她的弟弟有一个私密的个人空间,他的床有一半藏在突出的木制柜子后背,柜子上边挂着带框的相片,早年时期的他跟母亲、父亲;稍长些时跟Diana;近期的他跟Hal,以及Arthur。床下是左右拉开的矮橱,小时候他得借着短梯或是凳子攀爬上去,现在他只会在门口开始助跑,然后起跳,高高地落在他柔软的床铺上。

 

Diana敲了敲柜子。黑色的脑袋从后背探出来。

 

男孩子刚洗过澡,被子堆在腰上,头发没有完全吹干,挂着一点湿漉漉的雾气。他的眼睛也遮着水雾,在看到Diana后云开雨霁,露出笑容,后退着蹭到墙边为她移出空位。

 

“你今天去找Steve了?”Diana开门见山,在她看来Barry早该上床休息了,但考虑到他进屋时就已经错过了宵禁,她只能把推迟了的审讯尽量缩短。

 

Barry脸上的笑咧得更开了。像是毫不意外她会这么问,他承认道:

 

“对。你们和好了吗?”

 

“我们没问题。”Diana道,“但你跟了他三个月?你哪儿来的车?你的课程又怎么处理?”

 

“轻松一点,轻松一点,”Barry做着下压的手势,“我是你的犯人吗?”

 

“我只在课余的时候追踪他,”Barry应答,在Diana岿然不动的神色下改口,“好吧——好吧。有那么三四次。我翘了生物课。”

 

“你翘了生物课去跟踪一个大学教授。”

 

“我的生物考了满分,”她的弟弟反驳,“而你们这两天的感情不合格。”

 

Diana没回话,只是静静凝视着面前的男孩。

 

直到Barry开始渐感不安,眼神飘忽地思索道歉词时,Diana开口,轻轻问道:

 

“所以你觉得,Steve怎么样?”

 

黑发的年轻人大大松出一口气。

 

“你知道吧,”Barry道,他的声音提高了,盖过了身边耳机里传来的嘶吼声,“我有个优秀得无与伦比的姐姐。你有个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不到二十八岁,走在路上会面临被劫持去拍广告的风险。”他说着,Diana不禁挽起笑意,“别笑。我说严肃的。我在想,能配得上你的家伙,要么就是好得接近绝种,要么就是一无是处尽想着从你身上捞好处的草包。”

 

“所以Steve是哪一种?”Diana问询。

 

Barry的刮了刮下巴,考虑了零点一秒钟。

 

“会做填字游戏的那种。”

 

“就这样?”Diana扬起长眉。

 

“你们两个是不是都看不起填字游戏?”Barry皱眉抗议。“你们真是一对。好了,又多一个理由。我这回真的可以放心了。”

 

Diana忍不住快要大笑。

 

“虽然我真的挺不明白,他说你觉得我有时候不太爱你是怎么回事。”Barry小心翼翼地说。

 

Diana轻微地停顿了一下。她随即理解了Barry所说的意思,又回想起Steve下午的那番话。

 

她抬起手来,轻抚Barry的头发,再到前额,眉毛,眼睑。然后她柔声说:

“不,我从没怀疑过你爱我,Barry。”

 

她的弟弟松开了眉毛,眼中的不安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浮起的温暖笑意。

 

“你要睡觉了,Barry。”

 

“我还可以陪你说一会儿。”

 

“我不需要你把睡眠浪费在陪我说话上。我们白天有很多时间。”

 

“你是不是急着要跟Steve发讯息?他现在只是讯息,而我是人。”

 

“而人需要在晚上睡觉。高中生得在十二点前睡着。”

 

“如果你跟Trevor发讯息,我就跟Hal通宵通话不睡觉。”

 

“你不敢。”

 

“我敢。”

 

Diana替男孩子关掉播放器,看他躺下,帮助他把被角掖好。临走前,Barry叫住她:

 

“其实他有个缺点,很严重。”黑晶晶的眼睛盯着Diana,“他偷吃冰淇淋。他吃空了我的冰淇淋桶。”

 

“我以为那是你的毛病,但你现在好了,他却染上了恶习。”

 

Diana总算忍不住地大笑出声。她笑着去吻她弟弟的额头,他一张嘴仍旧撅得老高。

 

“我今后的愿望是开一个冰淇淋连锁店,”Barry还在喋喋不休,“有所有口味的那种。牛内脏口味跟鳄梨口味的会被亲自送到Trevor家。”

 

“鳄梨很好。”Diana矫正他,并在Barry试图反驳前走到了门口,“不准把耳塞插在耳朵里睡觉。”

 

她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走到起居室里,Diana关掉了顶灯。她信步走到落地窗前,虎尾兰不知何时被搬到了客厅一角里。她推窗出去,夜晚的月色怡人,凉风缓缓递送,她听到矮牵牛在前院里轻轻开放;自然光线自穹顶落入池中,泛起粼粼水波;车轮与喇叭声穿过城市,快速而来又快速而去。

 

手机屏幕亮起来,Diana微笑着低头去看。

 

爱她的一直都在她身边。


FIN.

[1]《药到命除》


评论(11)
热度(213)
  1. 共1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DeHaddictor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