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Haddictor

上一篇家庭作业的后续。不少妹子求后续......于是就后续了一把。

 

主题还是虐Merlin，抽风不止，写完后看看一片兵荒马乱，替Merlin于心不忍。

 

大小腹黑。

 

全程捧蜡【蜡

 

【Kingsman】当Merlin去开家长会（Homework续）

 

Merlin最近心情好烦。因为他学会了不出声地讲脏话。

 

  这项技能的上一任主人，年纪轻轻的Eggsy Unwin在发现这件事之后，勾勾手指示意他蹲下。大个子的军需官疑惑地弯下身子后，对方用非常稳重的态度拍了拍他的肩，安慰：

 

“人生就是一个这样过程，成长之后再从优秀的晚辈身上汲取优点。恭喜，Merlin，你在返老还童。”

 

Merlin被这席话唬得一愣一愣。他想知道为什么他12岁的时候不晓得这样机智又不知廉耻地反驳长辈们的陈词滥调，而当他想回头一问究竟时，发现Eggsy正胳肢窝下夹着一本厚厚手册一溜烟往房门里溜。飞快移动的身影之中，Merlin努力分辨出手册封面上挂着的自己的名字，他心下大惊，再定睛一看，名字前面还书着大大“如何对付”几字。

 

他一步并做两步跨到门前，“砰砰”地砸着卧室房门：

 

“我数到三，招出主谋，饶你不死。”

 

“可以，只要你不要在数到二之后接着数二又四分之三和二又五分之四。”门背后的人大声回答。

 

Merlin跟门板面对面瞪视了会儿。然后他终于松下气来，耷拉着脑袋转身缓缓回走。

 

 

这个世上没人像他活得这样孬。他已经站在人生的半程道上了，距离起点早已好远，终点还没有向他点头，正是春光明媚的大好时候。外头看来，他精英打扮，事业有成，每次带着一双可爱儿女出席典礼晚宴也是一副家庭和满的幸福模样，而多数时候Roxy会搂紧他手臂，Eggsy则大声替他回答女人们的话：

 

“我妈妈说了，你要能接受爸爸一三五和你睡，二四六和她睡，周天一左一右睡他两边，他明天就娶你过门。”

 

莺莺燕燕们骇得一哄而散。

 

Merlin罚Eggsy在四层厚垫子上跪四个钟头，每个钟头起来一次休息，他害怕加拉哈德检查他膝盖时候发现他暗暗体罚。到后来Eggsy干脆坐在垫子上吃葡萄看漫画书，借此逃掉了整一下午的体能训练。

 

Merlin由此常觉自己苍老十岁。12岁，12岁该是一个孩子最烂漫的时节，而他则够格拥有12岁大的儿女。尽管他刚12岁小甜心Roxy已经开始学会在领口扎六七种不同种类的好看领结，立正的时候绷紧手脚背，刻意露出弧线好看的长脖颈，但这并不妨碍他教导她成为一个知书达理且战力非凡的小淑女。而同样12岁，Eggsy每日最大任务就是如何跟他教父的同事斗智斗勇。

 

是的，Eggsy 12了，距离他来到这儿过去了一轮春秋冬夏，距离Eggsy答应他“加拉哈德至少在半年内不会把我丢你管带”也过去了六个月，他如今已长一岁，牙都换了一波，却依旧成日尽责地将Merlin的生活搞得横七竖八。

 

 

  时间一久，Merlin几近精神崩溃。他表示要与Eggsy约法三章，如果他在比赛里赢他，Eggsy就得无条件听他话。Eggsy提出要比赛平板撑，谁坚持得久谁就得胜，Merlin内心冷笑：他虽非如圆桌骑士成日飞檐走壁，体能格斗却绝不输给黄毛小子。

 

   然后在“我的腿，手，和腰再也不是我的”的一个半小时过后，Merlin输得一败涂地。当他半张脸贴地，面容惨灰：

 

   “怎么可能？这小妖怪坚持了五个钟头。他是小妖怪。”

 

    而三天后当他想起重大事实并且将Eggsy叫来询问：

 

  “世界纪录只有四小时二十六分钟，你怎么可能坚持五个钟头？”

 

   Eggsy嚼着糖果，伸手扶正歪斜帽子：

 

  “拜托，我肚子和膝盖一直垂在地上。只是五小时实在无聊，害我嚼完四十七块泡泡糖，当晚上颚就起了泡。”

 

  “我以后再也不跟你打这种无聊赌了。没事我去训练了。”他翻个白眼转身出门。

 

一出门，Eggsy就编辑短信速报远在百里外的加拉哈德：

 

“Harry，经我考量，Merlin他老实巴交，活到四十不知开挂为何物，所以请放心，他不会智慧到在你任务过程中做手脚。”

 

 

Merlin发愁得脑门长草，他无奈拉下颜面求助加拉哈德。而Harry Hart只是更加人畜无害地看他：

 

“怎么能？Eggsy可一直是乖乖听话的，起码我说的句句听。”他声音像潺潺融开的绵软雪水：“Merlin你魅力不输Lancelot，可以轻易降服十个Eggsy。再说了，那孩子十分喜欢你，你忍心令他伤心？”

 

Merlin总算晓得Eggsy为什么这样不要脸。他望着对面眯眯笑的人，Harry继续道：

 

“没事我休息了，明日我要送Eggsy上学。”说罢转身进了教子卧房。

 

是的，是Eggsy房间，不是他自己的。Eggsy很偶尔会和加拉哈德同住一屋，Merlin不能理解：一个十二岁孩子需要人哄哄入睡？

 

起码他是不会跟Roxy挤一张床。

 

当晚他站在门口对着房门张大嘴，无声骂了一整晚“小王八羔子”。

 

 

  第二天他顶着浓黑眼圈出现，早餐桌上对面的Roxy晃着腿关切她的教父：

 

“Merlin，你睡得不好？”

 

Merlin心头瞬间大为感动，毕竟他还有教女关心。他面容和缓，眉眼带笑和看着Roxy：

 

“别担心，亲爱的。我还能扛。至少到抚养你成人之后。”

 

小姑娘点点头：

 

“或许你需要一个老婆。”

 

Merlin沉默了一秒钟。一秒钟后他眨眨眼睛，又掏掏耳朵：

 

“Roxy，你刚才说了什么？是谁教你这么讲话的！？”

 

小姑娘看着教父秃脑门，两根小辫子一翘一翘，答道：

 

“Eggsy。Eggsy讲你每天很寂寞，需要讨一个老婆。”她认真看着他：“没关系Merlin，我不介意。今夜有个晚宴，你可以借机好好物色。”

 

Eggsy，Eggsy。Eggsy就是病毒的同义词，在他完好生活里蔓延肆意。可尽管如此，他还得好生伺候着他，要大人大量，要温声细语，要————

 

要叫他起床。                                                        

 

加拉哈德不是每早有空送他上学。有时他出任务彻夜不归，第二日叫床和早餐任务就落到Merlin头上。此刻他站在门前，犹豫着要以何种姿态叩门为好：他不想被飞来的球鞋砸中脑门，也不想被一丝不挂的男孩子胴体戳毁双目，后者仅限于他想象之中。

 

斟酌之后他一手遮住两眼，小心翼翼拉开一丝门缝：

 

“Eggsy……Eggsy？Eggsy。起……”

 

他半个字卡在嗓里，一阵呼啸就横眉劈来：

 

“JB，上！”

 

一霎间眼前金光闪烁，下一秒Merlin已经屁股敦地，他的眼窝被袭来的重物砸得凹下一个维度。当他捂着几近麻木的右眼眶，哆嗦着牙齿望向地下，只见一脸愧色的八哥犬蜷在他脚边“呜噜呜噜”打呼。

 

一脸愧色。不，一定是他看错。

 

而后床上神清气爽跃下一个少年：

 

“Merlin！早好。我以为一大早有贼，吓一大跳。”

 

Merlin望着他蓬勃朝气的脸孔，再看看地上拿爪子磨蹭他大腿的八哥犬，心中抖出句话：人不如狗。

 

他深以为然。

 

Merlin想要开口训斥，说一通诸如“我再也不想受你这小气包的气”，兜里的电话却铃音大作。他一手抖抖索索去摸口袋，接起来：

 

“有屁快放！”

 

“Merlin！Merlin？请叫Merlin接电话……等等，他被劫持了？”

 

Merlin用完好那只眼翻了个白眼：

 

“加拉哈德，没空跟你周旋。快点说事。”

 

“你真是Merlin。”对方发出爽朗笑声，夹在风声里呼呼响，期间有噼里啪啦子弹穿过去，“你竟会说脏话。”

 

“你在高速公路上干架？”Merlin不理会他，“你终于向隔壁MI6那个胸大肌凸出的花花老特务看齐，去大马路上寻刺激了？”

 

“Merlin，你真粗俗。”对方在那头躲过一枚子弹，顺带反手给了对方一枪，“我忘跟你讲，今天Eggsy班级要开家长会，我没空参加，由你代劳。”

 

“……什么？你在开我玩……”

 

“再见。”对面把电话挂掉了。

 

Merlin呆呆看着手心里电话。半晌有人跟他说话：

 

“Merlin,你还愣在地上干嘛？”

 

他一抬头，看见Eggsy穿得整整齐齐站在他面前，一套小西装跟刚梳理好的头发一样服贴，他竟完全摆脱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混混小模样。

 

“你穿得人模狗样做什么去？”Merlin正在气头上，脑子管不住嘴巴，“那是晚会正装，你一年才有两套。脱下来，我不负责替你洗衣。”

 

“我今天要参加家长会。”Eggsy认认真真看着他，“连你也要正装出席。你会陪我去的吧，Merlin？”他一脸期待看着地上的男人。

 

Merlin盯了会儿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再看看腿边八哥犬。

 

他重重叹了口气：“那好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应允。

 

Eggsy眉开眼笑，一把夹起JB“咚咚咚”冲下楼去了。留下Merlin在楼上大吼“walking！”

 

  

   十五分钟后他们在茶几边吃早餐。刀叉跟盘子相撞“叮叮当当”响。

 

“Eggsy，请别再伸手进我盘子里。”Merlin咬牙切齿，怕牙冠一松不雅词汇就磅礴而出。

 

对方面不改色地抬起头直视他，在他越鼓越大的眼睛底下慢悠悠伸手再够走了一片曲奇。

 

“说真的，如果你想骂脏话，不用憋着，Merlin。学学孩子们，随心所欲，别负担太大。”他咽下嘴里饼干，诚恳给出意见。

 

“我希望我的盘里再不要出现完整黄油曲奇————我宁肯将它们拿去喂给JB————”Merlin额头青筋暴起。

 

Eggsy若有所悟点点头，再伸手拿走两片饼干，然后将Merlin面前剩下的曲奇拿勺子捣得精光碎。

 

“喏，如你所愿。”他将盘子搁在男人面前，挑起两根眉毛看他，眼神无辜清澄。

 

 

Merlin在心中一遍遍无声咆哮“为什么我要答应参加这个小兔崽子的家长会”，然而Eggsy片刻不给他机会：

 

“快些！Merlin，我们要迟到了。”他抓起书包，“我去车上等你。”

 

我管你去死。Merlin在心中默默说。迟到了最好，最好看你挨揍。然而Eggsy在他坐着发愣的片刻又折回来：

 

“Merlin，你脸上好大一个乌青。”他看着他脸，伸手指指右眼眶，“这里。”

 

自然托你的福。Merlin心里咬牙。

 

“你不能就这么出门。你得戴上墨镜————要不然我嫌丢脸。”说完他摔门出去了。留下Merlin一人在对着一盘子碎屑胸口呼哧呼哧。

 

 

 

当身着浅灰蓝马甲，打着一丝不苟细条纹领带，脸上挡一副巨大墨镜的Merlin跟在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小西装笔挺，锃亮小靴噔噔响的Eggsy坐进教室的时候，他感到整个教室的光线都暗了暗。下一秒教室里一片“刺啦”的挪凳子声音，片刻已经以Eggsy和Merlin为中心散开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圆。

 

“怎么，我看上去哪里不对？还是你在学校里称王称霸，他们将你视若虎狼？”Merlin本来穿了一件深驼色羊绒背心出门，被Eggsy质疑七老八十，不得已换上这件马甲。加之他身形高大，一切完毕后一眼看去仿佛标准的绅士打手匹配。

 

“嘘，别随便说话，Merlin。你看上去很好。老师来了。”

 

“哦。”Merlin点点头。他看了眼四周，右手边的家长目光一跟他对上，瞬间诚惶诚恐。随后将椅子搬到最后一排角落里去了。

 

Merlin面无表情回过头。这时候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

 

“这个是哈德森小姐。班主任。”Eggsy在Merlin身边耳语。Merlin看看台上，这位年轻女老师娇小纤细，眼神扑闪扑闪，睫毛下缀着几颗雀斑，整个人像只兜进捕网的闪蝶。她朝Eggsy这边看过来了。

 

Eggsy的背脊挺得笔直。他冲着年轻女老师笑笑。

 

哈德森小姐看见Eggsy，脸上露出惊喜表情。像所有喜欢小绅士的大姑娘一样，她的眼睛弯弯眯起来。但马上她看见了Eggsy身后Merlin，一瞬间她面露惊恐，刷地将目光移了开去————

 

Merlin透过墨镜都见到她咽了口唾沫。

 

“欢迎……各位参加家长会。”

 

Eggsy明显听出她嗓音在抖。

 

“她看上去有点惊恐，”Merlin皱起眉头，“你晓得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Eggsy不耐烦动动手肘，“大约哮喘病前兆。”

 

“我们……旨在进行老师和家长之间交流。目的是，是了解学生们在离校时的学习状况……今天来这里的是各位课任老师，我们自由交流。”

 

Merlin望了一眼两边，发现分坐了两排教师，有几位是两鬓染霜的老爷老太。他还想再问几句，却已听见哈德森小姐在台上喊名字：

 

“Eggsy，不如就从你开始？”

 

Eggsy“腾”得从凳子上起立，目光炯炯：

    “好的，哈德森小姐。请问从哪儿开始？”

 

“我这儿。”右边第一个老太太和蔼招招手：“Unwin先生。谈谈你在家时，你的家长是怎么教你学地理的？”

 

“言传身教，”Eggsy耸耸肩，“非常惯常。我们时常交流学校里还未上过的知识，以达到扩充知识面的效果。”

 

“比如？”老太太和蔼追问。

 

“比如呀，”Eggsy掰起手指：

 

“比如他们会告诉我：中国在地球南半边；全球总共有720纬度；北极熊虽然叫北极熊但生活在南极；以及尼罗河是英国母亲河。”

 

他一口气后说完看着对面的老太太。老太太摸摸鼻子：

“你背后是谁？你父亲？”她看向Merlin。Merlin全然不知事态发展，张着嘴隔过墨镜对上老太太目光。

 

“对呀，是我爸爸。”Eggsy点点脑袋，“他是个渊博的男人，读到博士学位。”

 

“令人惊叹。”另一位老师啧啧称奇，“他也教你数学吗，Eggsy？”

 

“教，他什么都懂。”Eggsy将脸转向另一边，“事实上他在攻克世界十大数学未解难题。”

 

“比如说？”

 

“比如说圆周率。”

 

“圆周率不是早就被证明了吗？”

 

Eggsy一撇嘴：“我爸爸说那个不对，事实上圆周率不是传言中的3.14，而是2.79。”

 

Merlin听见了数学老师下巴掉地的声音。他有些茫然无措。

 

“那他怎么教你物理？”物理老师有些按捺不住。

 

“说起物理那可是他老本行。”Eggsy一脸骄傲，“听说过牛顿四大定律吗？第四个定律就是我爸爸发明的。他跟牛顿的曾曾孙子可要好。”

 

这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发言：

 

“你胡说！牛顿只有三大定律，牛顿也没孙子！”

 

Eggsy一呲牙，凶狠瞪回去：

 

“你才胡扯！我爸爸什么都是对的！”

 

那个戴着黑细框眼镜的小书呆被这眼神骇得活活倒退一步。没人乐意在校内招惹Eggsy，他就是只凶猛小豹。

 

教室里已经开始有窃窃私语，而Eggsy越说越起劲儿：

 

“太阳系有十六大行星，地球是方的，海水从天上流下来。”

 

“盐酸和硫酸相溶得到二氧化钠，植物靠腮呼吸，男人跟男人相爱才最正常。”

 

“这些都是我爸爸告诉我的。”

 

此刻教室里已经轰然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看着Eggsy身后的Merlin，有人摇头有人怜悯，有人脸上满满当当不加掩饰的鄙夷，方才的惊惧早早一扫而空，张张面孔都是“天呐这儿有个新世纪智障病患呢”的新奇。

 

而当事人总算也意识到事情几分诡异：

 

“Eggsy……Eggsy你在说些什么鬼东西？”Merlin拿手指捅Eggsy的腰，“快停下！”

 

此时他终于发现，自己从一跨进这个教室起始，就一脚踩进一个巨大陷阱。

 

哈德森小姐面如土色。她浑身发抖，不知是担忧还是恐惧：

 

“Eggsy……谈谈你怎么学习写作。我记得你上回作文写得很好，就是写你教父？”

 

Eggsy沉默一下。“是，是写我教父。”

 

哈德森小姐战战兢兢扭头去看他身后Merlin。Merlin不晓得她为什么盯着自己，他戴着墨镜，嘴角留着JB爪子的新鲜挠痕，为表示友好，只得双手提起嘴角，朝着年轻女老师咧嘴一笑。

 

哈德森膝盖一软。她单手撑上讲台，另一只手招呼Eggsy：

 

“你过来。”

 

Eggsy看了Merlin一眼，抬腿迈步上前去。

 

Eggsy走到讲台前，哈德森老师搂住她脑袋，低声问他：

 

“讲老实话，Eggsy，你是好孩子。告诉我，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Eggsy垂着脑袋。过了一会儿，他抬起脑袋，脸上布满泪痕，凄怆哀哀：

 

“我……他……”

 

哈德森老师吓坏了：“你别怕！”

 

Eggsy勾勾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几秒后哈德森小姐面色死白地移开耳。她一手抚上胸口————

 

Merlin只见Eggsy背对着自己，窃窃和年轻女士不知道说些什么。正当他疑惑不止时，一阵刺耳警铃大作，随即有校园警卫冲进来：

 

“就是他！这个上学路上拐我来教室的人贩！”有人大声说。Merlin一抬头，见到Eggsy正转过头来，他脸上泪水遍布，一根手指直直戳向他，“警卫抓他！抓他！”

 

教室里这下子是真乱成一团。不仅仅是校园警卫，连带家长都一哄而上帮忙捉拿人贩，Merlin还未有反应，双手已被牢牢铐住绞在后背。有人一推他脖子，他脑袋一歪墨镜从脸上滑下来，露出乌黑一团的淤青右眼。

 

这下子更不得了，这张面孔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慨和保护之情。而哈德森小姐已经拨通了加拉哈德电话：

 

“请问您是否是Eggsy教父？对，我她老师。Eggsy遇上麻烦……不不，他此刻没有危险。”

 

Merlin的脑袋痛得要命。但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宁愿把灵魂作为交易给魔鬼，换得再也不见Eggsy Unwin的自由。

 

但Eggsy却是比魔鬼更不是东西的存在。

 

 

 

半小时后，坐在警局里的Merlin淤青着右眼，光脑门上暴风雨呼呼盘旋。隔着层玻璃，Eggsy看着他教父的同事。

 

“等到加拉哈德回来，我就可以无罪释放。”他恶狠狠盯着对面小鬼，感到从未这么恼怒过：

 

“我要拆了你，再终生辞职。”

 

Eggsy被吓得一抖，扭头钻到哈德森小姐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看Merlin,吸吸鼻子，眼睛湿润，脸上泪迹未干。

 

Merlin简直气得呕血。

 

他就是个魔王。不仅作弄人的天赋顶好，天生演技都是一等一。Merlin内心崩溃。

 

绝望之时，大门被人推开了。握着伞的绅士一丝不苟走进来：

 

“Harry！”惊叫一声，Eggsy一把扑进来人怀里。

 

Merlin顿时眼泪纵横，仿佛见到希望曙光：

 

“加拉哈德……你这老鬼总算回来！快叫他们放我出去！你不是有特权，他们统统听你？等等，在这之前，任务如何？”

 

年长绅士侧头看了看玻璃另一头的光头男人。他嘴角破了一块儿，眼珠子旁边淤青累累，没有头发但看上去比蓬头垢面愈落魄。他盯着他看一会儿，腔调生冷道：

 

“先生，话不能够乱讲。我们素未谋面。”

 

“您好，请问是否是Hart先生？”这时候有警署人员过来：“嫌疑人说您和他熟识，能证明他清白。”

 

Harry Hart正了正衣领：

 

“实在抱歉，我们恐怕并不相识。”

 

Merlin张大嘴。片刻后，他突然暴怒跳起：

 

“你开什么玩笑？！不认识我？不认识我那个三岁起住你家对门的人是谁？大学时候跟你问你借过内裤的是谁？工作之后每天早晨给你泡好杯咖啡搁桌上的人是谁？你今早还在追赶暴徒，子弹在太阳穴边上砰砰响，我找人负责你的安危！要不是这要命小鬼，我肯定亲力亲为————现在你居然说我们俩素不相识？！”

 

“冷静！”一左一右两个警卫按下他肩膀，“坐下。”

 

Harry摸摸Eggsy脑袋，继续平静道：

 

“我要讲的就这些。现在我们能否回家，警官？”

 

“当然可以，Hart先生。我们知道您是守法遵纪的三好公民，必然不会与凶徒有所瓜葛。”

 

“那我可否一起离开……？”这时候哈德森小姐怯怯发话。

 

“不，您暂时不能够走。请做完笔录再离开。”

 

哈德森小姐偷偷看玻璃后面的男人一眼。摘了墨镜之后他看上去突然有几分温厚老实，除了没有头发，长得高些，其实听见着还蛮可怜。

 

尤其现在。

 

或许他真是被冤枉。年轻教师在心中叹了口气。“好。我留下。”

 

 

Eggsy拉着Harry出去了。关上门那一刻，Merlin终于见他从Harry身后探出脑袋来，朝他灿烂微笑。脸上泪痕蒸发得无影无踪。

 

 

出门后，Eggsy扯着Harry袖子：

“Harry，你任务如何？可还顺利？”

 

“自然顺利，Eggsy。我今天有幸和MI6的传奇特工碰了面，他教我怎样不要脸地‘翻脸不认人’。若不是他教我一招，刚才我还真不好对付Merlin。”Harry晃晃头，“我跟他渊源太深。”

 

“这还要学？”Eggsy不屑撇撇嘴，“看来那位00级别特工也不过如此。我何时能够见他一面，也领教他厉害？”

 

“我可不敢把你交给他带！那家伙不比Merlin，你俩必然臭味相投，到时一定不可收拾。”

 

“这么说起来，Merlin对我算是仁至义尽。”

 

“当然，”Harry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但你却如此报答他，令人心存不忍。”

 

“喂——！”男孩子甩开他手跳起来，“你也是帮凶好不好？！”

 

“但你也算还他人情。”Harry歪歪脖子，“哈德森小姐不还在警局？这是绝好机会。”

 

Eggsy一听顿时大直笑。他重新拉过Harry衣袖：

 

“没错。不久之后他就得感谢我们两个————他绝想不到那句话出自于你。”

 

“Merlin只是寂寞，他需要讨个老婆。”

 

 

 

FIN.